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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电软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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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7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http://club.tgfcer.com/viewthread.php?tid=6106818

文:stryker


写一些本人在电软的经历、趣事
其实所谓内幕,也没有什么太黑的东西,而且本人一向不太喜欢讲是非,所以有些事情即使发生了都不太会去关注。

另外,离开经电软十几年了,很多记忆已经模糊,希望不要太计较。能写出多少故事我自己也不知道,全看能想起来多少了。

再另外,本文仅在TG发表,如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一)
  在说和电软的故事之前,自然要先说一下自己。
  本人1974年生人,从小爱玩。初中时学习成绩很好,也当过副班长、学习委员、英语课代表等要职。但是纪律不太好,耍小聪明进过派出所(不过那点事和现在的孩子们比起来屁也算不上了),帮同学作弊获得过处分,所以初中毕业前最后一批入团没成功(其实都是老师篡的,我压根儿没觉得入团有什么用)。上了高中以后学校离家远了,新鲜事物也更多了,玩心也更重了,结果除了英文外学习成绩下降很严重。最后在高二升高三时选择当时所谓的转向,转到一个SB学校和王码电脑办的什么高级文秘班,现在回想都觉得好笑,不过也不曾后悔这可笑的选择。这学校其实就是骗钱,就教些最最最基础的电脑操作和五笔,我的五笔就是在那时候深化巩固起来的。学了半年学校就让大家去找工作了,我和几个同学很荣幸的被分到了北京市最高人民法院........下的《人民法院报》当打字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打字,内容都是案例和公告,月薪180。这工作我干了半年就不干了。假如一直做下去,现在也许就是公务员了啊。
  失业在家,天天就是玩FC和跑中图去淘打口带,但这么混也不是办法。这时候高三的另一位同学和我联系,说他在一个小电脑公司里打工,叫我也一起去,月薪250....其实对钱多少到无所谓,那时候年轻,花销无非就是买磁带和抽烟,能学到东西才是关键。去了这家位于白塔寺小胡同里的小公司,两个老板都是年经人,正在嘻嘻哈哈的玩电脑游戏,同学一番介绍后,我就算这公司的员工了,多单纯的年代啊。从这时候起,我正式开始大量接触电脑游戏了。
  那时候的电脑公司能干些啥,尤其是这种小公司,就是给人攒电脑(其实现在村里大部分公司还是这样)。每天上班就是有单子就装机器,286,386,也就这样,大部分时间是玩游戏。公司也顺带经营点电脑周边产品,比如软盘,老板认识关系,所以弄来质量不错的祼盘,价格也便宜。老板的一哥们儿介绍了一客户,是个做游戏拷盘生意的年轻人,平日在昌平某厂计算机室上班,周六回家。因为我家离他家比较近,所以每周六晚上由我给他去送祼盘,借这个机会,我也会带上自己的软盘,从这个年轻人那里拷最新的游戏。这个年轻人叫山鬼(本文人物都用化名),我从他这里学到了非常多的关于游戏的知识,他可以说是我的师傅,我们现在还时常联系,一起出书......
  日子就是在上班攒机玩游戏,下班回家玩游戏这么无忧无虑中进行着。有一天下班,感觉百无聊赖的我习惯的去逛一逛北师大东门外的书摊(如果有在这一带长大的朋友一定知道,北师大东门到北太平庄之间原来是一排铁皮棚子,专卖漫画、杂志、武侠小说等等,后来全没了)。在第一个摊位上,我看到了一本新的杂志,《Game集中营》。当时游戏杂志是很少有的,虽然在上学时看过《家用电器》里的游戏秘技,看过老张老叶搞的游戏杂志(哎呀,一时忘了名字),也看过同学亲戚带来的香港游戏杂志(那时候都是盗版杂志),还有后来在山鬼家看的《软体世界》,但国内正经的游戏杂志好像还没有。马上买下这本杂志,回家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心潮澎湃,当下翻出信纸给编辑部写了一封长信(内容已经忘了,就算记得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第二天就寄出了。在将信投入信筒的那一刻,我有种预感,也许这将改变我的一生。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年轻人总是很傻很天真,有时候就会突然冒出一些豪言壮语。在小电脑公司工作的日子里,每当接触到新的游戏时总是被震的一楞一楞的,傻话也就这么出来了。一天,在和高飞(前一章中提到的介绍我去小电脑公司工作的同学)玩一个新游戏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游戏实在是没印象了),我傻笑着对他说:“嘿,以后中国的电脑游戏就看咱们的了”。完全不具备游戏开发能力的我,真不知道凭什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么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我投出那封寄给Game集中营的信时,我也自然的产生了将会改变一生的预感。但这个预感也就是在那一段产生,之后就抛到九霄云外,占领我大脑的除了游戏就是游戏。没想到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了Game集中营的回信。很显然,我应该是读者中反馈最迅速的。杂志在北京印的,北京先上市,我又是第一时间买到第一时间回信。Game集中营的工作人员收到我的来信时大概也激动的掉眼泪了吧。信中的内容大概就是感谢我的支持,并邀请我在某月某日去参加他们的读者座谈会(很遗憾当时并没有保留此信的意识,信已经找不到了)。
  印象中那是一个渐渐入寒的日子,我按照信中地址来到了Game集中营的编辑部。这是位于黄寺某旧筒子楼中的一个什么党校之类的单位,当时先锋卡通与Game集中营共用一层楼办公。别看我已经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多,但是这种主题座谈会还是没参加过的,所以还是相当的紧张。座谈会在一间大会议室中进行,其实就是拼了很多张办公桌,桌上摆满了花生、瓜子、桔子、苹果,很老派的座谈会。会议由熏风主持,另外有两个小伙子也在不停的忙着招呼大家,其中有一个就是龙哥。大家先转着圈自我介绍了一下,我的妈呀,都是玩电子游戏的,就我一人是专攻电脑游戏,搞的我有点觉得这场合不太适合我了,我都有点自卑了。不过大家对于我这个唯一专攻电脑游戏的家伙还是很热情的,毕竟那个年代,大家都很单纯,没有谁会去战console游戏好还是pc游戏好,只要是玩游戏的甭管平台都是朋友。之后熏风讲了些什么,不过我已经忘了.......再下来就是自由讨论,我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很向往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待机厅的年轻人,姓尹;我知道有一个家里MD和SFC都有的小帅哥,姓索;我知道有一个也和我一样在玩魔法门幻岛历险记的小眼镜,姓金;还有一个画漫画的小孩,很另类的画风,姓谢,笔名拾穗人。在多年之后我还知道,在这群人里有一个女孩带着她弟弟来的,她弟弟就是多年后在mop上曾经很有名的金八老师,同时也是我现在的好朋友,不过当年他应该是初中生,所以也没说什么话。这些人就是我迈入游戏媒体第一步时所认识的人。
  座谈会进行了大概2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其实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不过大家结识了新朋友而已。在骑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前面双手大撒把兴奋的挥舞着双臂的就是姓索的那个小帅哥,他正和一同前来的朋友说着什么SFC磁盘的事。因为还不是很熟识,我也没追上去,只是跟在后面听着,想着......以后会怎么样呢?难道一封回信一个座谈会就到此为止吗?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那个时候人就是单纯,而且事事充满热情。在座谈会之后没多久,我正在上班(其实就是在同二老板刻苦的玩游戏),大老板说有人外面有人找我。到这个公司来找我?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来找我呢。而且我正玩得高兴,懒得动窝,就问了句“谁找我?”。大老板说就两个土冒儿,说是什么杂志社的。我赶紧跑到外屋一个,龙哥和小金。这俩人,大冬天的,穿着很单薄的衣服,龙哥脚上红片儿懒,小金脚上白片儿懒,据说是骑车来的(北京的应该知道黄寺到白塔寺大概是个什么距离,也不算近了),风尘仆仆鼻涕哈啦的,大老板说是俩土冒儿可真不冤枉人。这二人大老远跑来完全是属于私人访问,就是觉得座谈会上大家聊的不错,想继续交往......而且也想拷些新的电脑游戏。可惜大老板觉得我们用裸盘生意换来的游戏都很尖儿,不让随便给别人拷(那时候有个新游戏都很牛B,去电脑展上拷游戏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我只能小声告诉他们,回头我把游戏带回家玩的时候,去杂志社给他们拷。
  杂志社离家很近,骑车10分钟就到。再次进入这个破楼我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感,大家都已经是朋友了。小金在捣鼓他那台旧电脑,据说是玩魔法门的时候内存烧了......在一个房间的门上贴着“电刑室”三个大字,里面有一台MD,一台SFC(加碟机)。进去一看,一个方头方脑说话带点口音的小子在玩,他姓黄。走廊里老有一个胖子大呼小叫的,据说是先锋卡通那边的美工,姓张,他们现在正在汉化某个FC游戏(我忘了是双六还是吞食天地还是Metal Max了)。一来二去的,我就和这里的人都很熟了,不过熏风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有一次在去杂志社的路上看到他迎面骑车过来,我一紧张,只好低头装不认识过去了......
  几个月后,已经玩熟的杂志社编辑们向我提出了请求,希望我能写些电脑游戏的文章,因为他们前几期的电脑游戏文章都是东找一篇西找一篇的,如果要有一个人定期写就稳定了。写文章,我行吗?我不禁回忆起了学生时代......小学时作文还算可以,但是初中升学考试语文就是因为作文分不高没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后来想想可能作文并不是因为文笔问题而是文中所表达的思想比较危险,我写了篇升学考试前小学生打算以作弊来应付升学考试的心理斗争),初中时作文也当过年级范文,高中时作文都是瞎糊弄,如今是要写稿子,是要上杂志~!不过有杂志社来约稿,这是迈入媒体行业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写一篇。于是,那篇后来被很多人提起的《轩辕剑II》就这么出来了......不过这篇文章我后来是再也没看过,因为我每次写完的东西过段时间就会觉得很傻,所以不会回头看。从这篇文章之后,我就开始陆陆续续的给Game集中营投些稿子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当攒电脑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的时候,公司开始转向依靠软件与多媒体套件挣钱,于是在护国寺一国营电子元器件商店里租了一个小柜台,放台386电脑,就搞了拷盘生意。因为边上就是北京156中学,所以中午的时候经常有学生过来看、聊天。老板总是希望每一个游戏都能拷贝赚到钱,但我觉得只要聊的高兴就随便给你拷一份也无所谓。这段时间里Game集中集派来取稿件的人换了,换成一个姓萧的小帅哥,瘦瘦的,穿着总是很新潮时尚。据说他是新加入编辑部的,主要负责广告业务,也帮助做发行。基本上每一天我都是在玩游戏、聊天中度过,生意方面做的很随性,高兴了就不收钱,所以营业额一直都很低。就是这个原因老板不是很高兴,虽然我也理解老板的想法,但是也渐渐觉得这里不是长久停留的地方,在那遥远的中关村,好像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我。
  高飞这小子就是爱折腾,离开了小公司就投身中关村,和他同楼的一哥们儿在电子世界做起了耗材生意,而他表哥也在电子世界另一家专做多媒体产品的公司里打工。那时候盗版CD游戏刚刚面市不久,还要120-140元一张,其实从深圳那边近货好像也就30-50元一张,利润相当厚。这家名为彗星多媒体的公司老板看到盗版CD的利润远远大于卖光驱和声霸卡,四处寻找比较懂游戏和软件的人做雇员。当时我已经在圈子里略有点名气,加上和山鬼老师学了一身的本领(其实也就是dos基本操作很娴熟,对于软件能说会道),高飞就把我引见给了老板,而且很顺利的就成为了公司一员(原来的小公司入职就很简单,离开也是很简单)。
  中关村果然比原来的小公司要有趣的多。每天会有形形色色的顾客来柜台这里买东西,他们为了一点点的便宜总会和你攀谈套近乎,但是不同于那些聊的高兴就白拷盘的中学生,这些顾客最终还是会掏钱买东西的。这其中也不乏一些有趣的人,比如曾经有一个打篮球的小伙子,每次来买盗版盘都和我软磨硬泡的要便宜,有一次甚至从兜里掏出一段洋参,硬要送给我,说我总熬夜搞软件要补补,还要我马上就用牙磕一点含在嘴里。不过这小伙子到是仗义,后来老带他的队员来买盘,有一次还带来一个姓单的大个儿,买了不少东西。著名乐评人老王(我们在第一章的时期就已经认识,只不过中间很长时间没联系了)那时候刚刚开始使用电脑写作,还没有戴上三个表。他对游戏什么的自然是没兴趣,我也只是带着他去买了些键盘鼠标之类的基础外设。另外还有一群清华、交大刚刚毕业的计算机专业高材生,他们在某宾馆里租了间标准间当办公室,专门给别写加密狗和破解加密狗,一般我这边要有没破解的游戏,交给他们短的几分钟就能搞定。
  我们白天在村里卖光驱声卡盗版盘,晚上就在苹果园租的宿舍里给客户刻盘。我们有几十张各类商用/共享软件的CD,把所有软件做成目录,客户根据自己需要列出单子,我们就把这单子里选出的软件刻到盘里给用户。这是一个挺耗神的工作,而且当时的刻录机也慢,一晚上也就刻6-7张。虽然是比较辛苦,但是很好玩,大家白天一起聊天卖货,晚上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加班。而且公司生意做起来轻松,很多货都是老板给出零售价和底价,允许顾客有侃价空间,有时候我们就普通价格卖出后按底价入帐,多出部分就自己吞了......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盗版市场的日益猖獗,打击盗版的行动也越来越多。公司宿舍从苹果园搬到了中关村某宾馆,又从宾馆搬到了某小区,最后还是在一天下午被工商端了老巢,怀疑是有竞争对手告密。还好当时我不在,之后老板也很仗义,手下这些干活的人一个也没说,自己进去待了些日子。再之后,公司少了支柱产业,自然生意也不好做了。我又失业了。
  在失业的日子里,我就和那些清华交大的毕业生们混在一起,基本上一周里有一半的时候住在他们那里,天天就是玩游戏、吃饭、睡觉。记得有一天半夜我们对战电脑版的Mortal Kombat 2,键盘敲的咔咔响。一会儿一大老爷们儿来敲门了,说你们半夜蹬什么缝纫机,我们说我们根本没蹬也没有缝纫机,他还不信,我说不信你进屋看,都是纯爷们儿,绝对没有蹬缝纫机的爱好他才走。
  由于长期不在家里住,爸妈也有点意见了,说我不仅没有一份安全稳定的工作,而且还把家当旅馆了。为了平息他们的愤怒,我只好尽量多在家住少去和他们鬼混了。不巧家里的电脑坏了,如果家里没有电脑我是根本呆不下去啊。那帮哥们儿也是收入不多还要租房子,爸妈又正在气头上,急需资金升级电脑的我,想来想去想到了管Game集中营的主编熏风借点钱,以后写了稿子用稿费还。熏风听了我的请求二话不说拿出钱交给我,正当我高兴的拿着钱要走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以后来Game集中营做专职编辑吧”。求之不得。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处理完原来公司的事,再把自己家里的电脑升级了一下到了486 DX Overdrive 100,又和中关村的朋友混了几天,就去Game集中集报到上班了。这时候的Game集中营已经不在黄寺,而是搬到了号称北京游戏一条街的鼓楼地区,沙井胡同15号,当时的北京市群众艺术馆。google了一下,原来这里是为清末刑部尚书、四川总督奎俊的一个大宅 。很不错的一个大宅子,前院后院的。当时Game集中营的发行部在前院的一个小侧房里,而编辑部则是在后院的东厢房,估计面积在60平米左右,大约2/5用三合板隔断,小的一半是熏风的办公室,大的部分就是编辑部了。好吧,让我们来揭秘一下沙井胡同时期的编辑部布局(见图沙井时期)。A,就是房间的大门;B,就是隔断的门;C,一个破沙发;D,一张电脑桌,上面是电视和游戏机,在那个时期,大家玩游戏就是在这里;E,电脑桌,电脑,和我;F,一根柱子,这个柱子的位置就在我椅子的左边,所以我每次起身都要绕柱子。唯一的好处就是累了可以坐椅子上靠柱子上睡觉;G,是一张单人床;H,原本是放椅子的地方,但是晚上往往放上三四张椅子用以扩充单人床的空间;I和J都是书桌;K是两张书桌;L是书柜;M是熏风的书桌。比例和细节有点出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虽然是新的工作新的环境,但是我并不陌生,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认识。平时我就在电脑那里工作。说起E上的电脑,那是我在中关村期间编辑部买的第一台高档电脑。原来在黄寺时电刑室里出现的姓黄的小伙子,毕业后回了老家,后来又让熏风请回来做编辑了,起了个笔名叫特工黄。那时候为了游戏抓图,准备买台不错的电脑。我在中关村和宏基电脑营业部的人比较熟,于是买电脑的时候熏风派特工黄先到中关村找了,我又把特工黄领到宏基,就这么买了台带视频采集卡的品牌机。这台电脑大概至少用了4-5年吧。这事放现在看,一定要怀疑我拿了好处费什么的,不过当时我是很单纯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些。而特工黄和龙哥的工作一般是在I和J上完成。K那里左边是兼职的美编王老师与校对高老师的位置,K的右边是King的位置。其实原来还有一位刘释德,笔名老D,坐在K的位置,但是我去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熏风自然就是在他的单间里。萧帅哥在外院的发行部工作,我们时不常的串串门子,抽烟,聊游戏。
  那时候杂志竞争少,页码少,内容少,工作量少,所以工作可以说是比较轻松的。上班时规矩不多,除了工作必需的游戏研究外不许玩,不许在房间里抽烟,其他都不严格。所以我们很多人都不是天天在。我在没工作的时候还是混中关村,King不知道在搞什么,其他人也是时在时不在。但是一到截稿前大家都会很紧张的就出现了,而且有时候就会加班,熬夜,不过这些对于我们这群年轻人来说,只不过是玩的另一种方式而已,誰也不会觉得是很不愿意很受罪的事。
  特工黄因为是外地来京的,所以一开始住所成了问题。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为住房的事奔波。有一次下班了大家说一起吃饭吧,特工黄说“不行,我还要去贩黄”。我靠,就算住房有麻烦也不用干这犯法的营生吧。特工黄赶紧解释说“不是换房!是贩黄”。ok,了解了。他是南方人,有口音,F和H发音有时候分不清,他是要去换房,但说出来就变成了贩黄。
  一个月里大家最忙的就是截稿那几天,几个小编都是住在编辑部不回家。不过阿King比较例外。阿King很注重个人形像,那时候他是一头长发(其实我也是),而且喜欢穿风衣和西服,这样的打扮不太利于刷夜,所以他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一般是不住编辑部的。我们通常会在沙井胡同边上的一个胡同里开的家常菜馆吃饭,点的就是米饭、宫爆鸡丁、鱼香肉丝等简单饭菜解决晚餐问题。不过也有时候会高兴了会和鼓楼一代的商家吃饭喝酒,比如原来交道口那边的魏老板,或是在鼓楼小胡同里已经有了自己一个小街机室的尹老板。回到编辑部的时候,群艺馆的大门已经关闭了,看门老大爷也睡了。我们为了不给编辑部添麻烦(看门大爷会告状),一般都是从大门(那种老宅子的大红门)下面大约30厘米左右的空隙里爬进去。进了编辑部就呼呼大睡。说起睡觉,也是沙井时期的一大特点。如果有两个人还好,G和H的空间完全可以满足两个人睡觉,但是三个人就麻烦了。经常在这里睡的就是我、特工黄和萧帅哥了。三个人睡的时候如果躺平了就挤的根本没办法睡,所以只好都侧身睡,不过也是很勉强。特工黄总是习惯平躺睡,所以我和萧每次都要提醒他“竖起来睡!”,特工黄都说会“梅花竖起来(没法竖起来)”,大家都哈哈大笑,然后迷迷呼呼的就睡着了。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找到了组织,我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啊。虽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很多事好像一下子就展开了。很多人说青春,没错,就是青春,无所顾忌,前方永远是未知的惊喜。过日子的方式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方面在沙井胡同里上班,一方面在完稿后就去混中关村。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也是趣事连连。
  在上学的时候去街机厅玩,永远是带着一种恐慌的心态,总担心午饭省下的钱还能用多久,总担心遇上恶人,总担心回家太晚。在恐慌中自然诞生了梦想,就是有一天能不用担心这一切的玩一玩街机游戏。这个梦想随着加入Game集中营就轻易的实现了。前面说过有了自己街机室的尹老板,那个小街机室就在鼓楼东大街北侧的一个小胡同里。有一次截了稿,大家酒足饭饱后就来到了这个小街机室。印象中好像也就5-6台机器,好像有凯迪拉克和恐龙(俗称什么来的?),好像还有世界英雄。人不是太多,就是老板自己的熟人。尹老板二话不说,拿出钥匙,拨镚儿。我操,上学时最爽的就是和同学拿着铁丝去勾镚儿,作贼似的(其实就是作贼),如今亲自体验拨镚儿,我立马儿high了,加上酒劲儿,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玩些什么了,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SB一样傻笑着......
  中关村那边,原来的公司已经不存在,我就和宏基那帮人玩,真人快打3,局域网玩Doom什么的,不亦乐乎。来这里买东西的人也形形色色。记得有一个比较瘦的大叔,说话很拽,来了就找经理,说是熟人介绍来的,要做一杂志封面,是个新的电脑杂志。做的内容是想做一个球,球的表面是很多游戏抓图做成的贴图,我就随便抓了几张。然后做刊标,什么名字?大众软件,ok,刚刚学了点3DS,做字还是很easy的,弄个字,再弄个倒角,金色的材质,做好了。人走了。我问经理,这人誰啊?经理说,亏你还混软件圈子呢,你用过WPS 5吗?知道那个字库后缀是什么吗?我说,知道啊,LPH。经理说,LPH就是刘贫河的缩写,就是他从汉卡里抓出来的字库(那时候还没dump一说),原来是个飞行员。原来是牛人一个啊。几个月后,在书摊上看到了这本杂志,我当时就说“我操,这封面不是我做的吗”。
  很多人都问我,你为什么起笔名软体动物。这个名字现在总有人往别的方面思索,但在当年单纯的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另类。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那时候能看到的真正的第一手的游戏资料只有台湾的《软体世界》,对于我来说就是圣经一般,每拿到一本新的,几乎每一个字都要读上几遍。软体世界就好像是一个梦中的世界,那里所有的动物都在依靠着软体(软件)生存着,而我,就是其中一员,一只软体动物。有一天,熏风从总编室里出来迎客,来访的是一个还算比较帅气的小伙子和一个矮胖老头。我定睛一看这矮胖老头,我的妈啊,这不就是软体世界里的神,王俊博吗?那个小伙子是当时智冠北京分公司的负责人,张之宏,当时还比较瘦呢,但三四年后再见他时已经猪化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谈宣传合作,其结果就是之后我每月都要跑一趟上地智冠北京分公司去拿当月的《软体世界》《电脑游戏世界》两本杂志,而且在杂志里尽可能的要介绍他们的新游戏,在文章的最后还要鸣谢一下他们。这事放现在来看就是苦差了,但在当时真是月月就盼这一天了。
  来访的当然也不是个个都有好结果。有一天来了两个长发皮衣的小伙子,这范儿到是很符合我的风格。他们急匆匆的走进了总编室,但是没多久又气哼哼的走了。事后我问是啥事,总编告诉我带头的那个小子是个海外回来的,在国外公司Epic给一个叫Tyrian的游戏做过美工,现在回国了,自己开发了一个叫天惑的游戏,想免费在杂志上做广告,总编没同意,这小伙子就气走了。没多久就知道这小伙子叫徐创,而另一个年纪更小一点的,几年前也成为了我的同事。
  要说这段时间里最大的收获,就是接触了网络。最早是在中关村朋友的影响下,学会了上BBS,那时候国内最大的BBS就是CFido了。买了个9600的内置猫,就开始玩上了BBS。很快就和北京的CFido中坚力量们挂上了钩,一不小心还混成了当时臭名昭著的Cfido十大恶人之一。不过BBS没多久就被Internet取代了。那时候的帐号都是私下里共享的BTA帐号,过不了多久就被改了密码。记得在一个冬天的夜里,我从国外的网站上下载了斗神传的demo版,好像只有4-5兆,但是下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中间还断线重下过,最后终于玩起来的时候那真是感动的要命。
  在杂志社的编辑部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免费玩新游戏机。记得那时候PS才出不久,编辑部需要体验新的游戏机,但是编辑部又不出钱买,于是就向鼓楼地区在杂志上做广告的小店借,好像是从智乐王国借了一台机器和一些盘。龙哥他们总是玩些格斗的游戏,但是我喜欢研究一些怪异的游戏。这一天我看到一张名为《藤丸地狱变》的游戏,据说是个忍者养成的游戏,立刻玩了起来。稀里糊涂玩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要去吃饭了,存盘,存....怎么好像没存上?为什么存不上?我赶紧问萧,为什么?玩SFC的碟机什么的不都是很方便的就存了吗?萧突然恍然大悟,操,只借了机器和碟,没借记忆卡啊。
 楼主| 发表于 2011-5-17 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沙井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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